口袋里的毛巾酱

冷圈割腿肉,热圈粮中游,小号做神农

清白人间

世界上有洞悉一切、公平公正的神吗?

他笃信基督的好友双手指天,缓缓闭上双眼,说:“我主,我父,我属于你,我愿为你的荣光战斗到最后一刻。”

他拜服安.拉的好友站在更衣室角落,手心向上,祈祷:“我指主为誓,愿主悲悯,赐我安宁。”

他呢,他信仰什么呢?

卡卡问过他,他说他信天主,因为马德拉岛都信这个。但是巴西人摇了摇头,问:“你信仰什么?”

有十多年没去教堂的他挠挠下巴,犹豫了一下,说:“好吧……我没什么坚定的信仰……”

卡卡用他那双鹿一样褐色的眼睛盯着他,他感觉心里发虚。

“我觉得,你一定是有信仰的。”卡卡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,他本能地战栗了一下,但是如此gay里gay气的行为放在卡卡身上竟如此的正直,他就好像一个神父在为迷茫的青年告解,温柔而坦然地说:“像你这样自信而坚定、永远都在向上的人,心里一定是相信着什么的。”

他自己都迷茫了一刻。

他信仰着什么呢?

世上有神吗?

他没有探究过这个问题。即使某段时间赛前他右边的8号9号10号全在对着天上叨叨,即使某次欧冠决赛前他听说对手的头牌家里为了祈祷杀了3头牛,即使教堂与祈祷垫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但他真的没有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。

出庭的时候他说自己只读过六年书,显然这些在青训营勉强读下的课业知识无法让他理解,为什么会有人相信,会有一个全知全能公平公正的存在?

他其实也动摇过。

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,他问过爵爷,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天堂与地狱。如果真的有,他愿意相信,因为这代表着在某个角落,父亲还存在。

苏格兰老头的鼻子通红,眼眶也是。他被揽进老人的怀里,嗅到淡淡的红酒气味,虽然和父亲身上的酒精味有些区别,但他还是感到了熟悉和安心。

“我也不知道,罗尼。”老人抚摸着他的头顶,今天他没抹发胶,黑发蓬松卷曲,“但是他依旧存在在世界上。”

他抬头,爵爷带着浓浓的爱注视着他蜜糖一般的眼。

“他在你心里。”

天堂和地狱都在心里,那么人呢?

以前团建的时候,费迪南德讲鬼故事。他们英伦岛上的稀奇古怪传说总是特别多,里奥大哥就说了一个凶宅里幽灵索命的故事。他当时很丢人地被吓到了,搂着鲁尼的胳膊不撒手,被大哥们以安慰为名呼噜了好几下头毛。

“世界上是没有鬼的,小屁孩。”内维尔大笑着说,站起来去开灯。埃弗拉笑得啊嘎嘎嘎响,他又气又羞,辩护似的问:“那总有人不能解决的问题吧!鬼可以洞悉人的罪恶,然后复仇啊!”

“我看你是浪漫主义小说看多了。”费迪南德做了个鬼脸,“冤假错案多得是,要是真的有鬼,岂不是都给平反了?”

埃弗拉悠闲地翘着脚:“鬼是那些有亏心事的人精神错乱幻想出来的,如果所有人都清清白白,世界上哪有幽灵呢?”

他无法反驳,只能噘着嘴去挠鲁尼痒痒。鲁小胖委屈地扑过来还手,更衣室大佬们看了一会儿热闹才把两个低龄儿童分开。

内维尔抱着胳膊以这段话总结:“好了,小东西,世界上没有鬼。所有事都只能人自己来干,判断真假对错也好,平怨复仇也好,怀念也好悲痛也好,这都是人自己的活。要是推给鬼来完成,那人也太没用了。”

更衣室为内文豪鼓掌。

他听了之后,想了想,挺起当时还比较排骨的小胸膛:“那我是见不到鬼的!”

“哦哦哦哦哦哦!”大家怪叫起来,“因为不敢听鬼故事,所以这么安慰自己吗?”

他恼怒地否认:“我清清白白,问心无愧,为什么会见到鬼!”


“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吗?”

他转头,刚说完这话的那人没料到他会听到,也愣了一下。穿着别的队的球衣,这种球迷说的话他没必要理睬。身后的贝尔纳代斯基轻轻揪了一下他的外套衣摆,似乎是让他快上回都灵的大巴,但他想了想,在走进大巴之前,转头回复了一句:

“我清白地行走在这世间,我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
应该是被他这句话激怒了,围着大巴的主场球迷嘘声大起,伴以谩骂与投掷的水瓶(咦,刚才他们被打了个0:3的时候还没扔完吗)。贝尔纳代斯基推着他赶紧往上走,就连在他前头的基耶利尼也一脸紧张地探头出来,把他拉上车。

队友的举动让他内心温暖,当他落座后,几个人还围过来,一脸紧张地看着他,生怕他为了那几句话心情不好。

他失笑,摇摇头,说:“真没什么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没做过那种事。”贝尔纳代斯基第一个这么说,他没明确说是什么事,但是大家都知道,此刻舆论场中针对这位世界第一的尖锐指控已经不可掩盖了。

恼怒于给偶像撑腰的发言被抢先说出,罗吹小组成员纷纷+1,原本已经坐在前排拿着IPad玩起餐厅经营游戏的迪巴拉都蹦起来表明立场,差点被掀掉飞行棋盘的皮亚尼奇打了他一下。

大巴司机都在启动前回头看了一眼,对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
他始终微笑着,感动而坚定地说:“谢谢,我很感激你们的信任,这是对我人品的无上褒奖。”

“我没有什么亏心的。我清白地行走在这世间。”


有一天,他做梦了。梦里他赤.裸如婴儿,有人递给他一件白色的袍子,穿之前他还翻过来看了一眼,并没有看到“7”的印号。当然,这里也没人递给他CR7内.裤。

他套上袍子,跟着长长的队伍来到台前。台上高高坐着一位闪着光的人,好像长着白胡子,好像又没有。前面队伍里的人痛哭着叩拜,他只觉得不明所以。

终于轮到了排在他前面的那一位,那位走到台前,噗通跪下,泪水竟然喷射了出来(他贫瘠的物理知识告诉他这种事不大可能发生,除非这是迪士尼的动画电影)。

闪光的人敲了敲锤,问:“你为何哭?”

“主啊,我有罪!”那位哭道,“我曾说谎,偷盗,赌博,伤了我妻子和女儿的心,还曾恶意撞死过一头羊。”

闪光的人问:“可还有别的要忏悔?”

“没、没有了,我的主。”

“你还曾殴打你的女儿,胁迫你妻子的妹妹,间接气死了你的丈人。这些都是你的罪。”

“是、是我的罪!”

闪光的人又敲锤:“你该下地狱!”

那位瞬间就从云端跌落,惨叫声拖得很长。

轮到他了。他走上前,问:“你是谁?”

闪光的人说:“我是神。”

“你这是要干嘛?”

“审判。”

“审判我什么?”

“审判你的一生。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?”

“因为我是全知全能公平公正的神。”

“是吗?”他说,“真可笑,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审判我。”

“是谁?”

“克里斯蒂亚诺·罗纳尔多。只有他够资格审判我。”

说完,他脱下白袍,扔到台上,说:“拿着去印个7号再给我,我不穿光板球衣。”

他又重新赤.裸如婴儿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一步一步走回人间。

醒来之后第一件事,他给卡卡打了个电话。巴西人接起来的时候睡意惺忪,但是很快他就被葡萄牙人的一通激情逼逼吵情醒了。

“你说我突然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,是不是因为最近翻你以前发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动态翻多了?以后我会不会因为老是盯着梅苏特和卡里姆做礼拜而梦到安.拉?”

卡卡沉默了一秒,说:“哦,那么你还可能梦到72个圣.处.女,不也挺好吗?”

他吸了一口气,恨不得把好友从手机那头揪出来推到体重秤上公开处刑:“你的笑话还是不好笑!”

“好吧。”卡卡在床上翻了个身,笑着说,“对了,你还记得我以前问你的那个问题吗?”

“哪个?烤肉刷甜辣酱还是蜜汁酱好吃?”

“蜜汁酱。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
“海鲜酱,你个甜党异端,早晚吃出肚腩。那是哪个问题?”

“你信仰什么,克里斯?”

一时间,他们在屏幕内外分享着同一频率的呼吸。

“我信仰我自己。”他说。

“我信仰我自己,所以我会继续坚定、自信、勇敢、清白地行走在这世间,直至终结的那一刻。”

那头,他听见了友人久违的笑声。

“冬歇期来找我吃烤肉?”

“你就继续这么胡吃海塞吧——我要海鲜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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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不敢写他,因为他是内心最热烈的火焰,火焰是怎么能够被描述出来的呢?我们也只能说明他的光或者热的几个侧面罢了。

但是前几天发生了这么一个闹剧,不由得想要写一写他,也是想为自己再打打气。

他比我们承受了更多的谩骂和诋毁。但是他依旧像阿特拉斯,扛着一切。我们含着泪,受着他万分之一的苦,仰望着他的托举。

谨以此文,献给所有真心爱他的罗蜜,还有,怀着无限的敬意,献给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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